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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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从小给了我最真实的一面,使我性格显得过于早熟。既然真实的世界是失重的,为何还要那么多的飞翔动作呢
  我记得2004年的冬天,小县城下过为数不多还能记忆犹存的一场大雪。这也是后来我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一直怀念这个小县城的缘故。那年冬天,我正读高三,18岁,正处于对一切事物充满否定与蔑视的年纪,也是自我怀疑与混乱挣扎的年纪。那年冬天,大街小巷里全都在播放着一首歌——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不可否认,最初听刀郎时,很新鲜、质朴,充满了西部沧桑的原始力量。当这首歌被永无休止在大街小巷反复轰炸时,再健康的胃口恐怕也被搞坏了。
  一旦某种东西流行起来,传播的速度与力度,均超乎人的想象。事实上,当大街小巷男女老幼都为被“同化”而引以为豪,视为同类时,这和可怕的传染病相比,又有何区别呢?2004年的冬天,在小县城为数不多的几家音像店里,我试图寻找一种与流行口味相异的声音,老板给我推荐了韩红加刀郎,周杰伦加谢霆锋,我却意外地邂逅了崔健。没有任何人的引导,仅仅是因为封面的不同,是那顶绣着五星红旗的白鸭舌帽子和迷惑的眼神。当那苍老悲怆浑身散发着革命理想主义光环的声音在耳际回响时,我被震撼住了。崔健的歌,伴随我走过漫长而短暂的青春岁月。让我感受到作为一个异端,能享受到的独特的美感。我将这种无法与身边人分享的孤独看成是特立独行带来的恩赐。这种体验无形中影响着我后来的写作。2006年夏天,对我来说,因为家庭的一系列遭遇,这个夏天显得格外沮丧。那时我就是这么想的,除了加入每年断四万根手指的青年劳工队伍,我还能干些什么?我的未来在哪里?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我来到长沙,炎热的夏天体验到了劳动人民每天体验到的生活。这种体验,使我后来对那些凭空虚构热情讴歌劳动人民生活的言辞充满了鄙夷。坦率讲,我是多么的厌恶这种生活,这简直让人没了奔头与梦想。站在晕厥的阳光下,内心空空如也。我不知道这代人的去处在哪。诚然,我既干不了劳动人民的活,也没郭敬明他们那样的小资生活,就连45度角仰望天空的姿态,在我看来也是那么的艰辛与疲惫。这个世界从小给了我最真实的一面,使我性格显得过于早熟。既然真实的世界是失重的,为何还要那么多的飞翔动作呢?自恋、无病呻吟、都市伪文艺、颓废等,在劳动人民看来,都是吃饱了没事干撑的。
  中国最近的30年里,80后作为参与者与见证者,目睹了这个国家一系列的变故。童年记忆里恐怖的计划生育,以及那个夏天在北方所发生的一切,少年时代我们又亲眼目睹了教育体制的改革,父母的下岗,而青年时代,我们正迎着房价物价的飙升,一毕业就失业的尴尬处境,走在了时代的最前端,在时代的缝隙中冲锋陷阵着,文学作为一种理想,成了纯粹乌托邦式的抒情,对这代人来说,已经失去了像前几代人那样靠文学改变命运的可能性。如果80后里还有纯文学和理想主义精神,这一定是出于最纯粹的喜爱,也仅仅是喜爱。未来80后这代人里的新文学,很大部分必将在对过去这二三十年的反思中产生。
  崔健的歌很好地诠释了这代人的困惑,“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不可否认,最初很多人,是戴有色眼镜看待80后这代人的写作。这使得许多依然从事严肃写作的年轻人最大的心愿,莫过于让这些人摘掉他们的有色眼镜。并不是想证明些什么,一切都还太早,80后散兵游勇的写作生态,还远未形成70后这代作家那么蔚为壮观、整齐的面貌,正处于谁也代表不了谁的时期。可我想说的是,就在这些散兵游勇、虾兵蟹将中,这代人文学未来的中坚力量,必然会在此产生。这是每代人的必经之路,而我们还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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