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8日晚间,我在电视新闻里看见一群活泼可爱的小学生正为北京奥运倒数一年而跳跃欢呼,这群孩子的影像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那晚夜深人静时,心底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在今日中国迈向全世界、与国际接轨之际,我们下一代的形象会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并没有清楚的答案,因为真正的答案在我们这一代父母身上:如何教育他们孩子成为什么样的新世纪主人翁?
　　9月,在北京,当我把自己一些想法向几个志同道合的教育同仁提起时,立刻得到他们热烈的反响。通过两个多小时的头脑风暴,我们决定了行动的方针:从调查父母对孩子能力培养的观点出发,更具体地说,我们要从这一代父母身上了解他们所重视培养的孩子个性和能力。
　　之后,经过无数次的邮件联系和反复讨论,根据中国的英文译名(CHINA),从英文字典寻找这5个英文字母里,找出与正向能力有关的英文字词,将之翻译成中文词,并整合相似的词意,得出64个正向能力,形成了调查的主体。
　　在名为《儿童能力培养调查问卷》里,给家长的指导语很简单:“此问卷设计是针对4岁至12岁的父母,请问:您重视孩子的哪些个性和能力的培养?本调查不记名,完全保密,请您填写每一项,感谢您在百忙中完成以下问卷。”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以纸笔和网络问卷的方式,筛除填答不完整问卷,得有效被试1669人(见表一)。
　　特别要声明的是,这不是一个专业的研究报告,对学术研究重视的抽样的代表性和严谨的调查过程,并不是我们关心的重点,其主要目的是借助调查的结果作为日后从事家庭教育工作和撰写相关书籍的参考。前者目的已在我们近一年来的讲座和训练课程陆续与家长们分享,后者目的也在持续进行中,第一本书初稿也完成,期能在年底前顺利出版。今在许多家长的急切期盼和关心下,特将调查的摘要献给中国家庭教育的读者先睹为快。
　　
　　一、调查对象的基本情况
　　
　　以北京地区纸笔填答问卷的家长居大多数,孩子年龄以7-9岁有5成多,10-12岁有3成5,孩子的性别比例差不多。其中以母亲居多,也有少数爷爷奶奶填答,似乎反映出目前孩子教育的责任仍多在母亲身上,以及少数孩子为老一辈的父母负责教养(见表一)。
　　
　　二、能力培养排行榜
　　
　　在所列出的64个能力的平均数,都在3以上(分数范围为1至5),显示列出的能力都为父母所重视,只是相对程度上有所不同(见表二)。
　　


　　首要为父母重视的是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这结果并不意外,反映出父母由衷的心声,因为孩子拥有了这两个最主要的能力,即包含其他的所有能力。
　　为了进一步找出符合CHINA英文字母的能力,我们把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视为基本或基础能力,分别针对五个字母选出其最高平均分数的能力作为代表,称之为中国儿童的优质五元素:C是自信,H是良好生活习惯,I是做事努力,N是自我约束能力,A是积极进取。而其中平均分数排序高的能力,如快乐开朗、有良好品行、诚实正直、爱家庭、与人和谐相处、守时守信等,只好加以割爱。这并非说它们不重要,它们确是重要的能力,与上述优质五元素的关系也很密切。在我们撰书时,将或多或少提及这些能力,而且一些能力亦是相似或相通,如自我约束能力、自制力、自律等。
　　家长重视的能力培养
　　整体而言,虽然今日的家长重视所列出的所有能力,但孩子的健康、快乐、自信是他们较重视的个性和能力,而较不重视才艺、反应快、不严肃的个性和能力。可喜的是,较重视的前30项没有与学习关系密切的能力,如读书用功、知识丰富等(见表三)。这意味着家长不重视学习仍有待进一步探讨,因为过去相关的研究显示:涉及孩子学习或功课方面的态度,家长的实际作为与态度很不一致。换言之,虽然理想上是这么期望,但在现实里却不是如此行事。
　　


　　
　　四、男女有别的孩子能力重视
　　
　　虽然在身心健康、有良好生活习惯和有自信的个性和能力,家长对儿子和女儿都较重视,但他们对男孩和女孩能力培养的重视仍有不同,尤其是对儿子较重视他的快乐开朗,对女儿则较重视她的诚实正直。从较不看重方面也可看到一些端倪,如不希望儿子过于随和及争强,不希望女儿太有个性和好批判。由此可见,对男女孩的教养仍受到一些传统观念的影响(见表四和表五)。
　　


　　
　　五、不同年龄的孩子能力重视
　　
　　家长对不同年龄阶段的孩子的个性和能力培养,有不同的重视程度。虽然重视的排序有些差异,身心健康仍是家长们最重视的个性和能力,然而随着孩子的年龄增长,显示他们关心的重点。从幼小时重视诚实正直和良好品行的培养,之后渐进重视良好生活习惯和健康开朗,而至良好品行。这种期望和教养行为不仅可以理解,也是合理的家庭教育之道(见表六至表八)。
　　


　　
　　六、不同地区重视的孩子能力培养
　　
　　北京地区家长较重视有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快乐开朗(见表九)。
　　非北京地区家长则较重视诚实正直、有良好品行和与人和谐相处,似乎反映大城市和其他地区的差异(见表十)。
　　无论居住何地区,家长们都较不重视高自尊、多才多艺、幽默和动作敏捷的培养,似乎反映出太强的自尊并不受人欢迎,以及今日家长明白培养孩子专长和希望孩子学习三思而后行的重要性。
　　而耐人寻味的是,北京地区家长较不重视优秀、杰出,非北京地区家长较不重视纯真可爱。针对前者,推测其有不少的影响因素,如北京地区家长理解到群英汇集的竞争现实,也感受到锋芒毕露带来的压力,以及原有文化中的谦虚美德等。至于后者,非北京地区家长较不重视纯真可爱,可能原因亦不少,如孩子在成长环境中原就活泼好动、认为稳重才是成熟之貌、担忧孩子吃亏上当等。
　　
　　七、结语
　　
　　看了上面的结果,与你重视孩子的能力有所不同吗?如果看法相似,这表示你并不孤独,而如果相异,也显示出人与人之间的个别差异可贵,你觉得呢?
　　最后提醒的是,这调查的分析和推论都是经过相对比较后所得的信息,没有好坏或高低之分,而且孩子不仅有其先天独特的气质和性格,也受到后天环境和经验的影响。因此,只有适性而养、视才而教、因势利导的家庭教育,方能使“自信、良好生活习惯、做事努力、自我约束、积极进取,且身心健康”的中国儿童,成为21世纪驰名全球的优良品牌。让为人父母者共勉,为孩子祝福,为中国加油!
　　(作者单位:哈尔滨工程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