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这么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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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是件有风险的事:它常常无异于一次对自己学识的招供。尤其是那种涉及深刻专业背景的书,最容易暴露出译者在外语水平、知识结构、耐心细致三方面的漏洞。译事本就艰难,一旦有缺陷的译本在成书后白纸黑字呈现于世人面前,再没有比这样难以改正的错误更让人悔恨的了,同时还为批评者提供了武器库。因此,我常觉得敢于接这样的书来译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因为需要忍受和克服的困难很多,而出错的几率却很高。
  但有人却真敢这么做。摆在手边的Arthur Waldron《长城:从历史到神话》(石云龙、金鑫荣译,江苏教育出版社,2008)就是这样的书,笔者当初听闻此书中译本面世,急匆匆跑到书店买来一睹为快,但读后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不否认本书阐述的观点相当有价值,但中译本的阅读过程却相当不愉快,因为扑入眼帘可商榷的字句错误可说连绵不绝,校对本书耗费了我七八个小时。考虑到这个译本令人失望的程度,它最好还是重译!
  全书近百处较为明显的译文错误,我大致将其分为五类(同样的错一般只指出一次):(一)西人的中文名
  这一类译者常采取直译的方式,严格来说并不能算错,只不过涉及的一些人名一般已有更为人所习知的中文译法:
  封面:阿瑟·沃尔德隆:按ArthurWaldron有中文名为“林蔚”,书末版权页将其姓误拼为waldon
  扉页“罗马化说明”:威德一贾尔斯拼音体系:按Wade-Giles system通译威妥玛拼音
  扉页致谢:弗雷德里克·莫特应即Frederic Mote,通译牟复礼(但P116等处又译出了牟复礼之名);丹尼斯·特维契特当是Deni s Twitchett,中文名崔瑞德,《剑桥中国史》的主编
  P3:卡尔·奥古斯特·维特福格尔:按KarlA.wntfogel通作魏复古或魏特夫
  P 3:欧文·拉提摩尔:按OwenLattimore即拉铁摩尔
  P 3:弗雷德里克·维克曼:按Frederic WakemangP魏斐德
  P 4:学者约瑟夫·德圭涅斯:按Joseph de GuignesgP德经
  P5:约瑟夫·尼德汉姆:按JosephNeedham即李约瑟
  P7:这3位耶稣神父博维特、雷吉斯和雅图:按“耶稣神父”在本段下又作“耶稣会士”,当以后者为是;博维特应即Joachim Bouvet,中文名白晋;雷吉斯当即Jean-Baptiste Regis,中文名雷孝思;雅图即Pierre Jartoux,中文名杜德美
  P29:乔治·斯汤顿与巴罗和玛卡特尼第一次代表英国使团去中国旅行:按通译斯当东、马戛尔尼,P271就译为马戛尔尼
  P34:奥瑞尔·斯泰恩爵士:按即斯坦因,下注3引其所著《沙漠契丹》应即其名著《沙埋契丹废墟记》(Ruins ofDesert Cathay),P323又将人名书名分别译为“奥雷尔·斯泰因”、“《沙漠契丹的遗迹》”。P309又有“奥里尔·斯坦在东方土耳其斯坦沙漠发现……”按“斯坦”仍是斯坦因,所谓“东方土耳其斯坦”即新疆
  P41:约翰·K·菲尔班克:按John K.FairbankeP费正清
  P50:詹姆斯·雷格:按James Legg即理雅各
  P264:马蒂奥·里奇:按MatteoRicci即“利玛窦”,奇怪的是,有时译者又译出了明末来华天主教修士的中文名,如P267译出了卫匡国
  P264:毕晓普·胡安·冈扎雷斯·德·门德查:按此处bishop并非人名,而指“修士”、“神父”,此人即西班牙人门多萨,著有《大中华帝国志》
  (二)中文人名的还原
  扉页致谢:张光直误作“张光植”、黄仁宇误作“黄雷”(因其名英文作Ray Huang),书中前半部分提到黄仁字,仍常误作“黄雷”,但后半部分提到时却译对了,想系两译者彼此并未统一校稿
  P6注1:罗泽文应系“罗哲文”之误;“卢耀东《罗马长城》”在P302又作“逯耀东《勒马长城》”,当以后者为是
  P51:武陵侯:按系赵武灵王,除了本页两处作“武陵侯”外,全书别处却译对了
  P57:北魏及其宰相高允:当即下文提到的“高阁”
  P58:《洛阳记忆:杨玄之与失去的都城(493—564)》:按此处人名应作
  “杨街之”,所谓“洛阳记忆”,即其名著《洛阳伽蓝记》
  P84:甘肃东部有魏翱,武源有李兴和隋羽,朔方有田李。他们与匈奴扶持的皇位继承人陆方结成同盟,今河套地区武源附近稍东的丘源为陆方的首府:按这段错误极多,几个专名依次应作:隗嚣、五原、随昱、田飒、卢芳、九原。在P113中五原更被荒谬地误译为
  “婺源”,婺源远在江西,距河套尚有数千里
  P94:他的儿子爱犹识理达腊:按当作“爱猷识理达腊”(Ayushiridara)
  P97:瓦剌领袖马哈茂德:按《明史》作“马哈木”
  P107:密诸卡塔《明代马匹管理研究》:按Mit sukata想系日文“松方”,“马匹管理”应作“马政”
  P128:箭内互:按当作箭内亘
  P143:白儿加里兰:按当作“乩加思兰”,乩读qie,与“白儿”读音差别甚大
  P143:巴图孟克……宣称自己为“大衍(大元)汗”:按《明史》作巴图蒙克、迭延汗
  P144:黑尔根:按当系“墨尔根”之误,阿尔泰语言中mergan是男性常用名,意为“神箭手”
  P242:[曾铣1567年被谥为“襄愍”]:这一处是正确的,但全书其他地方却都将其谥号误作“襄敏”,如P17O,大概是因书中提到王越谥襄敏而搞混的。
  P263:拉希德·阿德·鼎《历史纲要》:按Ra shid-al-Din Hamadani应作“拉施德丁《史集》”
  P302:毛元仪《武备志》:按当作“茅元仪”
  (三)中国地名的还原
  P4:注1《柳树篱笆》,P128注2又将同书译为《柳条栅栏》:按当作“柳条边”
  P18:西长城遗址如今在山西韩城:按韩城在陕西而非山西
  P18:[秦北方长城]从高厥到鄂尔多斯北部的百灵庙:按高厥当作“高阙”,《史记·匈奴列传》:“筑长城,自代并阴山下,至高阙为塞……”
  P36:明朝从没有用“长城”这个术语,而是称之为“边疆”:按“边疆”应作“边墙”
  P85:[唐军]驻扎在今狼山附近的分州:按分州当做“丰州”
  P85:[三受降城]一座在升州:按当作“胜州”
  P8 7:阿里不哥控制着卡拉科伦:按当做“哈拉和林”,此城P101又误译作“喀喇昆仑”
  P95:达来卓尔湖(呼伦湖):按达赉湖(或达来淖尔)在元时名“答儿海子”,但却并非呼伦湖(元时作阔连海子),此系作者失误
  Pl00:五灰岭:当作“灰岭”,见《明史》卷一三o:“北平边塞,东自 永平、蓟州,西至灰岭下”
  P101:在辽东,元代开元有驻军:按开元当做“开原”
  P113:东蒙古残余逃往埃特斯纳:按“埃特斯纳”当即Etsina,元明时称亦集乃,今额济纳旗
  P119:葭州、绥州、延府、庆府,这些都是山西重要地方:按以上四处在明时均属陕西
  P144:[青海湖在蒙古语中称]“库库挠尔”:按元时作“颗颗脑儿”,蒙古语“湖”通译为“淖尔”,没有译为“挠尔”的
  P148:主要的部队驻地在黄河边上的宣府:按宣府距离黄河尚远,所濒为洋河
  P153:位于塔尔木盆地:接通作“塔里木盆地”
  P159:呼和浩特被称作“青城”(出自蒙文的“住宅”):按Hohhot之词尾出自蒙文xot,原意为“城堡、有围墙的城、定居点”
  P182:辽东(今满洲里):按Munchuria是“满洲”(区域名)而非“满洲里”(城市名)。
  P190:通往满洲里和高丽国的道路:按当作满洲、朝鲜,1 6世纪“朝鲜”是Korea的正式国名(四)其他历史名词
  Pg:《新开门》:按此处原文想应为New Open Door,此语是有特定含义的,Open Door Policy即“门户开放政策”,此处原借以指1980年代初中国的改革开放,宜译为“新开放政策”
  P18:彝族人建造了城墙来抵御泰国:“彝族人”显系“夷人”之误,盖东周时岂有“彝族”存在?文应出自《史记·楚世家》“楚为扦关以距之”,但作者理解似有误。
  P48注2:卡姆瑟联邦:按KhamsehConfederacy系指波斯南部法尔斯地区东部的一个游牧部落联盟,并非“联邦”,P307X.译为“哈姆塞赫联盟”
  P66:最长的金长城中文称作“外包”:按金代在东北所筑长城称为“界壕”
  F96:许多所谓“宽松治理”区域:按当作“羁縻”
  P105:明朝的秘密特务力量起初仅是“切薛”[蒙古语kesig的音译]:按当作“怯薛”
  P153:正德皇帝更是被人称作“尚武皇帝”:按即“武宗”
  P179:“吾恐李孙之忧”:“李孙”显然系“季孙”之误,而同一行前面刚提到了季孙氏。
  P211:黄仁宇《1587:无关紧要的一年》:此书中文通译为《万历十五年》
  P253:玉台新歌:按当作《玉台新咏》
  P261:提到“朝鲜官员崔溥”,但下面注2却又作《崔朴日记:飘洋过海记录》:按崔溥所著书名为《漂海录))
  P296:赵翼《二十二史札记》:按当作《廿二史札记》(五)历史资料原文
  在本书译后记中,译者石云龙说他为还原历史资料付出了极大努力:“为确保读者读到沃尔德隆所真正想传达给读者的内容,我在翻译过程中,进行了大量的资料查证工作,即以他的英文为线索,到中国古籍中去查找他所引用的内容,并将原文本原汁原味地奉献给读者。这种工作是很艰难的,有时在别人看来甚至是不可能的。但是,经过译者艰难的工作,大量被引资料最终以权威的姿态出现在了读者面前。”然而,,事实证明,译本的现实与他所声称的相去甚远。
  译者在译后记中还专门举了这么个例子,来说明他是多么认真地进行翻译工作:他一度为Li-yang Wang HsiangMin Kung-chi的复原绞尽脑汁,“这一行拼音一直折磨了我好几个月”,为之郁闷无比;后来“灵感突发”找到了《黎阳王襄敏公疏议诗文辑略》,
  “结果发现,这原来是作者的笔误,将它写成了《黎阳王襄敏公辑》”。不幸的事实是:其实作者并未弄错,因为这行拼音对应的是:《黎阳王襄敏公集》;而且译者本不必郁闷这么久——既然他已知王越其人(参P136),只须查《明史》卷一七一王越本传,可知他是河南浚县人,谥襄敏;即使不知“黎阳”是浚县的古称,只要google一下“王襄敏”,跳出来的前四条都是这本《黎阳王襄敏公集》,前后只须几分钟而已。
  正因不善利用或未能细致查阅历史资料,译文出现了许多错讹。其数量之多,在近两年我读的书中罕有其匹,而更遗憾的是译者还作出了那么自信的宣称。在本书中这类疏失也并不少,大致又可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作者在原著中已注明原始中文史料出处的,因此假如译者肯花点时间去复查史料出处,本可避免一些错误,更准确地理解原文,甚至纠正作者的一些小过错,但他并未做到:
  P52:“《左传》告诉我们,早在公元前568年,秦孝公想要进攻戎、狄部落,遭到大臣卫鞅的反对后被劝阻,因而采用了一种较为平和的方式。”——按:秦孝公生活于前381-前338年,他和卫鞅都是战国时人,显然不可能出现在《春秋左氏传》中;译者要是认真查一下《左传》襄公四年,就可知:实际上那不是秦孝公和卫鞅,而是晋悼公及魏绛。
  P55:汉代曹操(死于公元前155年)[此处应为生于公元155年,或公元155-220年,疑原文有误——译注]:按这里原文没错,错的是译者,查《汉书》卷四九,这个提出屯戍策略的并非曹操,而是西汉人晁错。
  P63:“唐太宗在表彰他的将军李绩时说,隋炀帝需要筑长城,而他自己只需派遣李绩到平洲——西北战略要地,大部在今陕西境内。”——按:作者已指出这段引自《新唐书》卷九三李勋传,查其原文为:“……治并州十六年,以威肃闻。帝尝曰:‘炀帝不择人守边,劳中国筑长城以备虏。今我用勋守并,突厥不敢南,贤长城远矣!’”因此译者至少错了三处:李绩当作李勋、平洲当作并州,并州在今山西而非陕西。
  P85:“从此以后,突厥人无法越过山脉来游牧,朔方再也没有受到过土匪侵掠”——按:原文见((旧唐书》卷九三张仁愿传:“自是突厥不得度山放牧,朔方无复寇掠”,显然此处“寇掠”是动词,而非“土匪侵掠”,’这处似为作者理解失误。
  P152:《后汉史》上的经典片段,说太监是“不全之人”,他们“头脑敏捷、巧舌如簧,使用聪明的表演掩盖真相”,因此来“迷惑不明事理的年幼君主”——按:《后汉史》显当作《后汉书》,这里引文见此书卷七八《宦者列传》篇末赞,对应的字句如下:“刑余之丑……或敏才给对,饰巧乱实……故能回惑昏幼,迷瞀视听”。
  P152:直到“忠臣被整垮,天坛祈谷坛成为废墟一片”——按:原文见《后汉书》卷七八《宦者列传》语“斯忠贤所以智屈,社稷故其为墟”,原句“社稷”是代指“国家”,所谓“天坛祈谷坛”真是不知所云,此处也应是作者对原文词意有误解所致。
  P26O:秦朝和刘宋朝的军事英雄檀道济……的话: “这么说你竞要毁掉你的万里长城!”——按“秦朝”当系“晋朝”之误,檀氏在东晋末已从刘裕起兵,而檀道济语原文出《宋书》卷四三“乃复坏汝万里之长城!”
  P27O:所言筑统万城故事也未引 《北史》卷九三原文:“蒸土以筑城,铁锥刺入一寸,即杀作人而并筑之”。
  第二类则虽注明了出处,但核查下来却注错了,兹举一例:
  Pl04:东胜是“孤立的,偏远的,因此很难坚守”,下注出《明史》卷98,但《明史》卷九八却是艺文志,此文实际上出自《明史》卷一九八杨一清传:“国初舍受降而卫东胜,已失一面之险。其后又辍东胜以就延绥,则以一面而遮千余里之冲”,而且与这里的意思相反,在《明史》原文中,杨一清是主张固守东胜的:
  “诚宜复守东胜,因河为固,东接大同,西属宁夏,使河套方千里之地,归我耕牧,屯田数百万亩,省内地转输,策之上也。如或不能,及今增筑防边,敌来有以待之,犹愈无策。”
  第三类则是作者所引文出自二手资料,因此译者如不熟悉相关历史,很难直接查阅原始史料并予以复原。凡遇这类情况,译者基本上都未回译。如P115-116土木堡之变的资料多处都是,因作者一律从牟复礼《土木之变》转引,译者也就不知从《明史》或《明实录》哪些卷去查了——实际上可参看《明史》卷一六七邝垫等传、卷一六九王直传、卷三。四王振传、卷三二八瓦刺传等处:
  P115:户部尚书率领一大批官员提交了联合奏章……“军队是暴力工具,战争是危险事务。古代圣人小心谨慎地参展,不会如此莽撞冒险。天子尽管是最受人尊敬的人,但是不要亲临那些危险。我们这些官员尽管最为愚钝,可还是说这个万万不能。”——按:土木堡事变前率群臣进谏的是吏部尚书王直,而非户部尚书,当时户部尚书因附王振已被去职。原文参见《明史》卷一六九王直传:“帝将亲征也先,直率廷臣力谏日:“……今敌肆猖獗,违天悖理,陛下但宜固封疆,申号令,坚壁清野,蓄锐以待之,可图必胜。不必亲御六师,远临塞下。……兵凶战危,臣等以为不可。…文意稍有出入。
  P116:在皇帝的车辇走向战场的途中,一名管理大臣扑倒在辇前阻止前行,他恳请说,“陛下可以轻视自己的万尊之躯,然而王朝怎么办,国家怎么办?”——按:此处当出自《明史》卷一六七邝垫传:“诏下,垫上疏言:‘也先入犯,一边将足制之。陛下为宗庙社稷主,奈何不自重。’”但这一上疏却是在出征前,并非战中在车辇前。
  P116:末尾两行明军崩溃的场面,原文应出自《明史》卷三二八瓦刺传:“明日,敌见大军止不行,伪退,振遽令移营而南。军方动,也先集骑四面冲之,士卒争先走,行列大乱。敌跳阵而入,六军大溃,死伤数十万。”
  其他的地方我已经不想再列举了,否则太占篇幅了,就此打住吧。
  译者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作品,作品就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广大读者,这是无可避免的规律。笔者不知道译者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在译事上面,只是从出版的译文来看,其中的错误几乎完全是行外人粗制滥造出来的,专业的译者不参与其间,非专业的译者又完完全全译残了原作。不知道原作者是否知道他的这本书已经被中译了,还是希望他不知道的为好。一本鼎鼎有名的边疆史著作竟然成了这个模样,也是要本事的。
  还是一句话,他们竟然敢这么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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