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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已用尽浑身解数,但是抱歉,戛纳电影节期间伊登罗克(EDEN ROC)的住房早已被订购一空。或者你还有机会拿到在海滨一间“小屋”里度过长夜的特许证(480欧元/天),但你肯定不是莫妮卡·贝鲁奇(Monica Bellucci),仅此一人获得了这项特权。这便是伊登罗克所谓的命中注定。你知道吗?明年如果你想在节日期间留宿伊登罗克,最低订房期限为12晚。 目前,蔚蓝海岸上这座最神秘的行宫正在精心雕琢着最后的细节。它将接待电影《达芬奇密码》的制片方——哥伦比亚、华纳、环球、UIP等几大电影公司。这时我们将履行空中交通管制员的基本职责,对衣着低调,乔装成普通居民的明星们加以引导和安排,同时甄别出华衣伪装的冒牌货。
在这里,人们谈论着布鲁斯·威利斯(Bruce Willis)和黛米·摩尔(Demi Moore);在这里,人们因汤姆·克鲁斯(Tom Cruise)、妮可·基德曼(Nicole Kidman)而欢呼雀跃,在这里,人们会遇见柯克·道格拉斯(Kirk Douglas)和他的妻子;在这里,人们被星光笼罩,生活也踏上了不寻常的轨道。拉斯·冯·提尔(Lars von Trier)从他的野营车里走出来。比尔·考斯比(Bill Cosby)身穿T恤,头戴海军上将帽,站在他的小船上巡视着游艇,如同五星上将般向大家致意。麦当娜(Madonna)要求她的早餐必须要有黄玫瑰、红色浆果和黑咖啡。而此时,受某种突发灵感的影响,莎朗·斯通(Sharon Stone)首先会要求竖琴演奏者身穿 爱尔兰西装演奏一段,然后再来一瓶尼布甲尼撒香槟慢慢品味 (有时顺序会反过来)。
明星无处不在,在留言簿(显然会不知所踪),在天空,在沙滩床,在小屋。就像一个源源不断的水龙头:凯特·莫斯(Kate Moss)未着寸缕耀眼地出现在前厅,一些显赫的陌生人因为没被认出而盛怒。
混乱来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不知道!——彼得·韦勒(Peter Weller) !”
什么?彼得韦勒 !抱歉……——我是机械战警(RO-BO-COP)!”
每年这些热闹最多持续10天。其余时间,伊登罗克则享受着身为天堂的那份惬意。它把自己隐匿在阿勒颇松林之中。1970年以来,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所有者是一群居住在汉堡的身披光环的德国人。巴登巴登(Baden Baden)的布伦纳(Brenner’s)酒店,巴黎的佩斯都(Bristol)酒店,旺斯(Vence)的圣马丁酒店(le domaine Saint-Martin),卢塞恩(Lucerne)湖边的威茨瑙花园酒店(le Park Hotel Vitznau)都为欧特克(Oetker)家族所有。以上这些就已经够令人印象深刻了。另提一个小细节,这项酒店业务在集团年度报告“其他”章节中均有提到。虽然仅占业务总数额的1%。集团财富主要来源于营养酵母,海上运输,食品工业以及德国领先的啤酒业。
伊登罗克属于传说中的、生活不愿与他处雷同的那类建筑。它生来便如此。《费加罗报》创始人奥古斯特·德·维尔梅桑(Auguste de Villemessant)称它为阳光别墅。邀上几个好友,一起投身于这纯粹的拿破仑三世建筑风格当中,这些典雅的建筑是专门为接待那些为找寻失去的灵感而度假疗养的作家建的(老主顾贝尔纳-亨利·勒维BHL保持着这一习惯),在这里过去是用骡子运送浴盆。皮埃蒙特的一位旅店老板安东尼·塞拉(Antoine Sella)认为,本世纪生活将由黑暗转至光明。火车从圣彼得堡(Saint-Pétersbourg)出发,途经维也纳(Vienne),直通里维埃拉(Riviera)。多维尔(Deauville)的创始人科尔尼谢(Cornuché),善意地评价这个项目说:“ 亲爱的,当你们除了身在里维埃拉还未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你们并没妨碍我什么,但是你们将在这里用尽你们的积蓄。”现今,伊登罗克是世界上最知名的豪华酒店之一,同时是最昂贵的酒店之一(平均1100欧元一晚,别墅每晚价格最低360欧元,最高4800欧元)。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那些旧时尚已经被自动通讯技术以及浴盆上的电 视搞成压箱底的物件了。这里的房间直到不久前仍然没有电视,没有冰箱,也没有吹风机。信用卡亦无用武之地。甚至,那些缺乏美感的白色塑料长椅,也成了里维埃拉最美丽的风景之一。这是77岁的酒店前经理让·克劳德·伊龙代勒(Jean-Claude Irondelle)所秉持的经营方式,一切都是为了让顾客满意。此举得到了约翰尼·德普(Johnny Depp)及布鲁斯·威利斯(Bruce Willis)的大力支持。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所以,前一晚酒店表格显示入住人数为30人,威利斯来了……人数飙升至300,夜晚在早上7点游泳池边的萨克斯演奏中苏醒,人们完全宽恕了伊登罗克:为冰块(15欧元!)付款,为酒店招待顾客的游泳池软垫付款,为早餐的一杯橙汁,以及酒店外的一顿美食付款。发票都通过现金或银行转账的方式结算。接待人员仍然记得愤怒的顾客是如何把纸板扔到工作人员头上的:“抱歉,不支持信用卡结账。”还有那个年轻的瑞士小伙子,当他看到自己最终的账单时,脸色骤变,好像疟疾突然发作了。出租车司机总会知道那么一两件有关顾客们在伊登罗克被榨干钱财的悲惨故事。
那些宏大的行宫也不过如此了。人们来到这里,找寻那标志性的印记。这有时会让我们心情突感沉重。偶一分神,一切便已飞逝:忽略每小时800欧元的燃油费用,人们想要乘坐迅捷的“香烟”快艇在圣特洛佩(Saint-Tropez)游览一番(8000欧元/天);为了一点染发剂,人们愿意乘坐私人飞机去巴黎(10000欧元),租三个星期奔驰敞篷车(28000欧元)……门房吉勒斯(Gilles)表示:“这些人从来不直接支付。他们有一个秘书处,那是一个负责接收和支付账单的机构。”
近日,伊登罗克经历着一件漫长的事,让·克劳德·伊龙代勒(JeanClaude Irondelle)与新任经理菲利普·佩德(Philippe Perd)(科隆Crillon酒店前经理)的签约过程。这种签约方式总会非常地精细讲究。我们从一部已打滑的老式捷豹(Jaguar)汽车上汲取经验,再次稳健地启动出发。在鱼子酱上行走,不弄皱小费的钞票,如水房的洗衣妇般对政府保持信任,在阿纳托尔法兰西(Anatole France)酒店招牌前的公园度过每一天。而一切的秘密在于:“往昔是什么,未来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