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家小馆的晚餐》中的母亲身份与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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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思家小馆的晚餐》是美国女作家安·泰勒的代表作。作者以开放的笔调探讨婚姻关系、家庭关系,塑造了一个不同于传统的母亲形象。作者以女性意识为观照描述母亲的生存本相,揭示出母性为“再生”而并非“天生”,并对这一形象进行了自我审视。
  关键词:母性 母亲身份 再生 自我意识 自审
  无论在文学作品还是现实生活中,母亲形象已经发展成一种约定俗成且深入人心的模式——母亲是天使般关爱和宽容的源泉。随着女性文学的发展,母亲身份的问题逐渐成为女性作家关注的焦点,越来越多的女性作家从女性视域对母亲的处境进行客观描述,这类作品突出了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地位和价值,以女性意识为观照描述母亲的生存本相,还原多面的母亲形象,并进行自省,对母亲身份进行更深层的解读。《思家小馆的晚餐》是美国女作家安·泰勒(Anne Tyler)的第九部作品,发表于1982年,先后入围普利策奖、国家图书奖,并获得福克纳文学奖。作者通过对珀尔一家的细致刻画和对家庭冲突的描写,讲述了20世纪60年代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一个普通人家的故事。一个普通的星期天,珀尔的丈夫扔下珀尔和三个孩子离家出走,从此珀尔只得独自抚养三个孩子,她没有告诉孩子们父亲出走的消息,只希望有一天丈夫能回来继续原来的生活。在她含辛茹苦抚养孩子的过程中,生活的压力和丈夫的遗弃使她变得喜怒无常、歇斯底里。灰色的成长记忆使三个孩子在感情上与母亲十分疏远,母亲成了他们想亲近又不得不远离的亲人。珀尔身上充分体现出母亲的两面性,“母性”不仅是一种客观的性别分工,也是一种后天习得的能力。作者通过对珀尔这样一位反传统母亲形象的刻画,体现出母亲的自我意识以及对母亲身份的反思。
  一、母爱的两面性
  在传统的文学作品和人们的观念中,母爱只有一面,是无私的奉献,是伟大的付出。母爱是伴随着女性成为母亲自然而生的、无条件的伟大感情。它无需孩子特意索取,也不必孩子付出就能换得。正如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所言,母爱有两个方面:“一是对保护孩子生存和成长来说绝对需要的关心和责任;另一方面比单纯的保护更近一步,是灌输给孩子爱生命的态度,使孩子感到活着是美好的。”a大多数母亲能给予前者,但不能给予后者。因为要给予孩子对生活的爱和活在世上的幸福,她不仅应该是一个好母亲,同时也应该是一个幸福的人,但这一点只有少数人才能达到。母亲的生理分工产生出对生命的关心和肯定,女性特有的生理特点赋予女性创造力,女性在创造生命的过程中得到了自我价值的肯定。而给予孩子对生活的爱和活在世上的幸福,则需要母亲的“再生”,这种“再生”是通过母亲自身的心理建设实现的。
  珀尔的身上充分体现了母爱的两面性。生下大儿子科迪后,由于自己年龄大了,她和丈夫决定不再要孩子。科迪得了哮喘病,发病时珀尔无微不至地照料他;作为母亲,她感到很恐惧,怕失去科迪后一无所有,于是决定再多要几个孩子。可等到珍妮和埃兹拉出生后,珀尔发现她害怕失去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三个。丈夫离家出走后,珀尔向孩子们隐瞒了真相,一方面是对丈夫离开的不甘心,另一方面是想保护孩子们的感情不受伤害。她坚强地抚养三个孩子,去杂货店打工,省吃俭用。珀尔给予了孩子们生活的“乳汁”,提供给孩子们生存的必需条件,这些体现出珀尔对孩子关心和负责的一面。但是母爱的另一面珀尔却不具备,那就是给予孩子对生活的爱和活在世上的幸福。母亲与孩子的关系实质上是一种不平等的关系,尤其是在孩子的儿童时期,母亲是孩子无法选择并且唯一能依靠的力量。孩子的婴儿时期是完全依赖母亲的,母亲作为新生命的创造者,将孩子看成自己的一部分,这一时期大多数的母亲是有仁爱之心的,在给予孩子爱的同时也赋予了自己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对孩子的爱本质上也是母亲自身在感情上的需求。随着孩子长大,逐渐离开母亲的怀抱,孩子需要的不仅仅是乳汁,母亲将面临孩子与自己的分离;在分离的过程中,母爱就体现在其另一面上。在珀尔独自扶养孩子的过程中,生活的压力、丈夫对自己情感上造成的伤害,让她变得刻薄、歇斯底里。大儿子科迪从小在她的打骂声中成长、对她充满怨恨,甚至在她的葬礼上仍然对她的缺点念念不忘。因为母亲偏爱弟弟,科迪在弟弟结婚前抢走了弟弟的未婚妻。珀尔虽然偏爱小儿子埃兹拉,但埃兹拉与她在感情上也从未真正地亲近,自己的愿望和想法不敢和母亲诉说。埃兹拉开了一家名叫思家小馆的餐馆,梦想全家人能一起在这里享用一顿晚餐,然而,家人的聚会屡屡不欢而散,餐桌上充斥着母亲的抱怨和唠叨。女儿珍妮第一次与男生约会被母亲发现后,没有同为女性的关心和疏导,只有刻薄和肮脏的辱骂,导致珍妮在三次婚姻的选择上,都表现出对童年缺失的弥补。珀尔的孩子们没有从珀尔身上感受到生活的爱和活在世界上的美好,造成了他们每一个人对家既思念又躲避的状况。
  二、母性——“天性”还是“再生”
  在传统观念中,人们认为女性只有通过成为母亲,才能完成其自然生命的完整性。由于性别分工不同,成为母亲是女性特有的生理机制对其发出的“自然召唤”,母性是女性的天性。与安·泰勒同一时期的美国著名心理分析社会学家、女性主义者南茜·乔德罗在《母性角色的再生》一书中指出,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尽管社会生活发生了重大改变,女性的地位提高了许多,但女性仍然承担着抚养教育子女的主要责任。母性是社会引发的心理过程的产物,一方面,母性是一种性别分工,是客观的、物质的;另一方面,母性又是心理的、再生的。在这一劳动分工中,受压抑的一方注定要在后代身上再生这一压抑的状态。成为母亲不代表具有母性,母爱不是一种天生的情感。“母爱不是直觉的、天生的。在任何情况下,‘天生’这两个字眼不适用于人类。母亲对孩子的态度,完全决定于母亲的处境以及对此处境的反应”b。既然母性不是天生的,在母亲身份上,人们通常有一种错误的观点——孩子在母亲怀抱中注定是幸福的。
  珀尔的家庭悲剧正是安·泰勒对母性的“再生”这一现象的解构。珀尔是个孤儿、老姑娘,寄居在苏华德叔叔家,叔叔供她上大学。“她占着他的空闲房间,是个大包袱。她告诉叔叔上大学没用,上大学就是承认自己很失败”c。少女时期的珀尔是多余的,缺乏自信。由于性格过于认真,即使有很多的追求者,但每一个都持续不长,以至于亲戚们都认为她嫁不出去。珀尔也很想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苏华德叔叔,你得告诉我啊。但是他只是抽着烟斗建议她选秘书课程”d。在珀尔的成长历程中,对性别分工的认知没有一个可参照的对象,由于父母早逝,也不曾接受“完整的家庭”这一概念。该怎么处理那些属于女性的问题,她是模糊的。“性别社会组织的主要特点通过家庭这一机制解构创造的个性特征传输给孩子,使他们成为具有不同性别身份的社会成员”e。作为未来的母亲,女儿对母亲身份的认同多数来自于自己的母亲,这种认同的结果便是女儿身上具有的母性。但是珀尔的少女时期,母亲角色的缺位造成了她对母亲身份认知的缺失,既没有榜样也没有向导。少女时期的成长经历阻止了珀尔的“母性 ”再建。没有老师,没有正确的引导,成年后的珀尔成了一位老姑娘。珀尔三十岁时遇见了贝克,贝克小她六岁,是一名前途无量的推销员,年轻帅气。尽管有人说贝克根本不是珀尔应该找的对象,但珀尔还是不顾后果,满怀希望地嫁给了贝克。在他们婚后最初的几年,由于贝克工作的原因,不停地搬家。渐渐的,珀尔远离了原来的亲戚朋友,她和贝克的家就是她的全部,直到贝克离家出走,抛下了珀尔和三个孩子,珀尔对爱情的希望也被打碎了。当抚养孩子的重任完全压在母亲身上,这时的母亲身份不再是一个自觉自愿的任务,单亲母亲常常因为生活的艰难、扶养子女的压力感到被动、痛苦。珀尔对生活的不满、对爱情的失望,再一次阻止了母亲这一性别角色的“再生”。母亲的生活环境造成了她对孩子的态度,珀尔变得喜怒无常,她不止一次把三個孩子推到墙角,用尖酸刻薄的语言辱骂,哪怕是孩子们的一点点错误都会招来她无休止的打骂。   三、母亲的自我意识和自我审判
  女性的自我意识,即女性对自身的认知,表现在女性对自我价值的肯定以及作为人的需求。在女性作家的作品中,女性的自我意识是重要的创作题材。女性作家对母亲形象的创造是多面的,既包含了对母爱的刻画,又包含了对母亲的思想情感、社会地位、与家庭的关系的深刻描写,从而体现出对母亲真实的生存状况和心理状况的观照。对母亲身份的描写,女性作家更能够感同身受。安·泰勒对母亲的心理做了细致入微的刻画,展现出母亲想逃避的一面、自虐的一面,以及对子女施虐的一面。
  小说的开篇就描写了珀尔临终前的场景,珀尔在奄奄一息时,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她想说,你本该多找一个妈,就像第一个孩子生了重病,人们通常会计划着再生一个。”f这是珀尔突然冒出的奇怪念头吗?孩子可以多找一个妈妈吗?从女性孕育生命起,母亲这一身份就成了女性的第一身份,它既给女性带来光环,也给女性带来枷锁。珀尔的丈夫贝克,因为厌倦了婚姻和事业中的种种矛盾,选择了离家出走逃避现实,从此珀尔只能独自担负起扶养三个孩子的重任。想让孩子再找一个妈妈,一方面渴望有人能代替自己分担养育儿女的重任;另一方面是临终前对子女的牵挂,希望有人能代替自己继续照顾子女。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母亲身份是女性受压迫的根源。当母性被视为女性的天性,作为一个“好母亲”就成了女性身上天经地义的品德。但是,并不是每一位女性都会在自我意识中认同自己的母亲身份。在生育和扶养儿女的过程中,一些女性认为生育孩子赋予了她们更多的能量和创造力,她们感觉母性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桂冠;另一些则恰恰相反,她们感觉自己是被动地完成任务,受尽折磨。显然,珀尔是那个受尽折磨却无处可逃的母亲。珀尔对孩子暴躁的态度、刻薄的语言,也是对不幸的生活、对自己的报复。贝克离家出走后,并不是渺无音讯,他不时地给珀尔写信,并寄来生活费,但这些生活费远不够扶养三个孩子。珀尔知道贝克的地址,却始终没有去找过贝克,也没有写信告诉贝克自己的难处。不是因为珀尔不想去找贝克,而是在他们的婚姻中,珀尔一直扮演着好强的角色,否则她不会在临终前嘱咐孩子们通知贝克来参加葬礼。贝克离开后,珀尔果断地将父亲的痕迹从家庭中抹去,女性对生活的不满足促使她通过子女寻求补偿,并且通常体现在母亲的控制欲上。女儿珍妮上高中时与哥哥的好朋友约西亚约会,珀尔对珍妮选择的对象很不满意,用恶毒的语言辱骂珍妮:“你就这么耍我。我天天下午在杂货店做牛做马,你却和这个大猩猩在小胡同里,让他占你便宜,你这是在羞辱我啊。”g在女儿身上,母亲寻找到了一个复制品,她既希望女儿能像自己一样,又怕女儿像自己那样不幸。母亲视女儿这种行为为背叛,极力地阻止女儿。珀尔在作为母亲的同时,首先有着作为人的需要,生活的压力和重任让珀尔自顾不暇,无法成为一个幸福的人,这样的母亲很难带给子女温暖和幸福。
  女性的自审意识是建立在自我意识之上的,是对自我进行审视与反思,发现缺陷与痼疾;是对自我不同的角色——自然人角色、妻子角色、母亲角色等的自审,以求得多重角色的融合,是为了构建更加健全的女性人格。“对某些性别缺憾的揭示,只有女性的自我认识最为清醒”h。珀尔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50至80年代,这时的美国经历了六七十年代的女权运动,女性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权利。在新的时代氛围下,女性文学将批判的眼光从父权的压迫逐渐转移到女性自身,从女性的心理、性格缺陷着手,探究女性在家庭中的悲剧。安·泰勒将创作的视角放在了女性个人与家庭之间的矛盾和张力上,她的作品关注的是家庭琐事而不是社会大事件。珀尔虽然上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但在家庭生活中却是烦恼重重,她也曾渴望过得幸福有意义,但是到头来却事与愿违,丈夫出走,孩子疏远,自己变得越来越孤独暴躁。通过对家庭生活的描写,揭示女性在心理和性格上的缺陷,让读者重新审视母亲形象。反思珀尔的悲剧,并非全部由外部原因造成。年轻时的恨嫁造成她匆匆选择了这场婚姻,珀尔是一个严肃且心高气傲的淑女,而贝克是一个直率且实用主义的推销员,有成功的潜质。无论是他们的社会地位还是性格,都是不相容的。尽管婚后珀尔对贝克也有不满,但她一直在盲目地与贝克妥协,他们多次搬家,将幸福生活的希望寄托在贝克的事业上。渐渐的,珀尔与自己的亲戚朋友断绝了联系,她的一切都以家庭生活为中心,而贝克的事业始终没有什么成就。婚前的理想丈夫和婚后的事业失败,使得贝克在婚姻中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失败的,他安排周末射击游戏,却使珀尔受伤;他在家庭中的意见,处处碰壁。这些都使贝克陷入了低谷,珀尔意识到了这些问题,但她却不愿与贝克沟通,总是抱怨是自己扛起了整个家。珀尔的指责和不换位思考彻底击垮了脆弱的贝克。贝克离家之后,好强的她不愿将丈夫离家出走的事情告诉孩子和亲人,苏华德叔叔写信给她,但她回想起亲戚们曾那么肯定没人会娶她,就不愿告诉他们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曾计划过将事情告诉孩子们,但是“在孩子们面前哭是很过分的,比在任何人面前哭都过分”i。珀尔这种自虐式的好强不会换来孩子们的幸福,一个孤立无助整日被生活压迫的母亲,很难成为一个幸福、人格健全的个体。这个在婚姻中的“受害者”,又成了孩子在成长中的“加害者”。作者通过这种自我审视自我批判的精神,帮助女性构建更加健全的人格。
  揭开罩在母亲身上的光环,还原母亲的本来面貌,肯定母亲作为人的需求。《思家小馆的晚餐》深入事实,关注母亲与家庭之间的关系,将这些事实与心理道德联系起来,塑造了一个不同于传统慈爱母亲的形象。母爱不是无私的付出,母爱具有两面性,母爱是“再生”而不是“天生”。安·泰勒用女性自审的眼光揭示了母亲真实的心理状况和生存处境,为读者展示了母亲不为人知却又最为真实的生存本相。
  a 〔美〕埃里希·弗洛姆:《爱的艺术》,刘福堂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 53 页。
  b 〔法〕波伏娃:《第二性》,桑竹影、南珊译,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第291页。
  cdfgi〔美〕安·泰勒:《思家小馆的晚餐》,百花文艺出版社2016年版,第4页,第67页,第1页,第84页,第13页。
  eh刘岩:《母亲身份研究读本》,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67页,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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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 者: 惠元元,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吴金涛,陕西理工大学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学科负责人,外国文学精品課程负责人。
  编 辑: 张晴 E-mail: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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